主题：母亲

 

母亲，出生在一个殷实的家庭，然而在很小的时候，讨过饭，家乡是在1945年解放的，母亲出生在1945年前。母亲在7岁的时候，乞讨了一年。哪时候乞讨是一件违法的事情，母亲每天都要走出30公里后，才能去乞讨，有时候，也只能拾些野菜回来，能讨一捧米回来，就能让全家吃上好几天米味了。但更多的时候，是一无所获，母亲常常是饿着去，饿着回来。讨来的米，是用布包着，吊在锅里煮，只到这样着煮上4、5次后，汤一点米味也没有了，才将米吃掉。拾来的野菜，剁成沫，和玉米面揉在一起，加些盐，蒸成窝窝头。现在这些窝窝头，是难得一吃的好东西，可是在母亲的哪个年代，是难以下咽的，为了生存，才不得已吃的，每次都要喝大量的水，才能把窝窝头咽下去，现在人很少有人知道水肿病了，母亲的哪个年代，水肿病人，就在她的身边。

母亲和父亲的结合，是父母之命，父亲当兵已经很多年了，做为家中的长子，奶奶一直为父亲的婚事操心，我没有见过奶奶，只是听母亲讲过，奶奶是一个通情达里的人，母亲是在奶奶的操办下，进到张家的门的。结婚只用了三天，父亲就回部队了，哪个年代都是这样的。母亲，曾非常骄傲的对我说过，她来过北京，哪时候，还没有我呢。哪是母亲和小姨，她们去东北找我父亲的时候经过北京，她们姐妹俩个，特意在北京玩了三天，其中去了天安门，看了毛主席纪念堂，还到颐和园玩了，看哪时候母亲和小姨的相片，突然觉得，每一个人都有其青春年少的时候，母亲其实并不老，母亲其实挺美的。虽然现在是一个60多岁的婆婆了。

有时候，我相信，我之所以能有机会出门去旅行，完全来自于母亲的基因。母亲在年轻的时候，去过很多地方，虽然大部分是父亲部队的所驻地。这些地方，包括西安、沈阳、北京、石家庄、上海、广西。

母亲是家中的老二，却承担起老大的责任，大舅很年轻的时候，为了生计就去了驻马店，当车夫了。河南省驻马店市，在母亲的哪个年代是一个大车店，哪里聚集着南来北往的拉车人。父亲是家中的老大，但是由于常期在外，一个叔叔和一个姑姑的婚事都是母亲操办的，奶奶在我哥哥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，小叔只比我哥哥大3岁。这样情况，如果发生在现在，一定是一件比较糗的事情，然而在母亲的哪个年代，却是一件天经地意的事情，有时候，想，现代社会的一些时尚，其实就是一种颠覆传统的行为。

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世界，而且也善于建设一个世界。只不过，倒头来，破坏的世界永远不会再出现，我们所能建设的世界，只是一个颠覆的产物。

母亲生育有四个孩子，分别是我的大哥，二姐，我，小妹。乡亲邻居都说：我母亲有福气，两男两女，双保险。

母亲前半生都生活在农村，只到姐姐出生以后，打完了对越反击战后，父亲才提出离开部队的请求，哪时候，为了减轻母亲的压力，将出生不久的姐姐送到了西安姑姥姥家，有时候想一个人的命运，就是如此的奇妙，姐姐是在父亲回来后，只在西安呆完了小学就回来了。姑姥一家都是老师，母亲是一个家族的庞儿，源于母亲从小都在吃苦中长大，却不曾怕过苦。父亲复员后，母亲才到城里与父亲一道生活，我和妹妹也就出生了，母亲与妹妹之间有一个典故，妹妹出生的时候，都已经计划生育比较严厉的时候了，母亲生下妹妹后，妹妹一年后才上了户口，每当妹妹不听话的时候，母亲总是会说，早知道妹妹这么不听话，当初就应该把妹妹计划掉。每到此时，妹妹倒也乘巧。

父亲，刚回来的时候，母亲过着非常舒服的日子，在厂里的幼儿园当老师，也随便看护了自己的几个孩子，记得哪时候母亲的工资只有36块钱，但却能让我们吃到肉和鸡蛋。

母亲又开始忙碌的时候，是我们四个孩子长大的时候，哪时候工厂的效益不好，母亲从工厂退了出来，四个孩子都在上学，虽然学费很低，记得，我每一个学期只交5元钱的学杂费。但母亲觉得应该让她的孩子过得更好一些，我哪时候每周，都有1元钱的零花钱，这源于母亲每一天起早贪黑，工厂是生产床单的，每当发不下工资的时候，就会用床单抵3分之1的工资，每到发工资的时候，母亲就到门卫处，收床单，打下欠条，然后翻开旧历，每一天一大早就出发，陪伴她的是一辆28永久自行车，还有这些床单，到下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，母亲就已经可以在门卫处把上次欠的床单钱还了，然后再收这一次的床单。

也许，母亲并不知道，现在还会有人，长距离骑自行车，只是为了好玩，或是某种爱好，也许是无聊，也许精力过剩的一种表现。然而，母亲在她的哪个年代，骑自行车到乡下，只是为了赶集，买更多的床单出去，这样才能挣到足够自己孩子上学的费用，我的家乡有四区八县，城郊的县乡，母亲都骑自行车去过，最远的可以达80公里，近得也有20多公里。对于，现在人骑得专用车，可能只需要2个多小时就能到达80公里外了，而母亲骑得自行车，驮着货物，却要骑上2个小时，才能走上20公里的路。去最远的80公里处的地方，只能凌晨2点钟出发，晚上父亲去接她，也才能22点30分才能到家，记得哪时候，为了等母亲回来，我们三个孩子（姐姐在西安），常常是爬在饭桌上睡着了。在母亲的年代，吃饭是一件大事，一定要家里人来全了后，才能动筷子，通常动第一筷的人，是家里最有份量的人，孩子无论再小，也不敢在这时候撤娇的。

也许，对于母亲哪个年代，打骂教育，能让孩子早一点懂事，早一点成为大人。中国从来都不缺得是皇帝，我们只需要多懂一点人事。现在的孩子不能打，相信是母亲哪个年代的人，接受不了事情。

母亲，很疼我们，哥哥看香港片多了，常常三更半夜才回来，有时候，几天都不着家，但每一次哥哥回来后，母亲都会做可口的饭给哥哥，并塞给他几元钱，让哥哥知道家庭的温暖，当哥哥，决定离开家乡，去海南的时候，母亲豪不犹豫的拿出了她的一些积累，让哥哥去，也许，在哪时候，有两种深层次的意义，1是希望离开哪些和他交往的哥们，2是母亲小时候很小也曾离开过家。哥哥，也很懂事，他每一次都会将母亲塞给他的钱，再给了我和妹妹。至今都还记得，哥哥做的豆腐炖肉，真得很好吃，哥哥有时候回家的时候，父母都不在家，哥哥先做好饭，然后去学校接我和妹妹。

母亲，总是会答应一些我们喜欢做得事情，我还在上学的时候，对母亲说，我想学开车，母亲刚开始并没有答应，父亲是一个汽车兵，很辛苦的，母亲不想以后，我结婚后，我的爱人也像她一样辛苦，只是后来，看我实在喜欢，就拿给我1600元，我还是学生的时候，就拿到了驾照。当我说要去云南的时候，母亲是坚绝的不答应，因为在家乡，都认为云南太乱了，当我说票已经买好的时候，母亲还是从怀里的小兜里，掏出200元给我，钱花完了就回来吧。我这一去，就是6年，没有回过家。

母亲一生，都很简朴，母亲曾来过云南，带着母亲去吃过桥米线，当母亲知道，我让她吃50元的套餐后，直说不吃了，不吃了。当我为她买飞机票的时候，她会说：坐飞机耳朵聋，还是坐火车好。

在外面，也吃过了许多饭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渐渐的淡淡忘了，如果有人问我，天下的美食，你最喜欢什么？哪我会告诉他：我母亲做得卤面，我母亲包得白萝卜馅的饺子，姐姐做得鸡蛋汤面，炒粗粮馍头，父亲做得混沌，父亲拌的猪头肉。

我，并不记得母亲的生日，也不清楚母亲确切的年龄，而，母亲知道我的一切，从母亲口中，我知道，我出生在一个雷雨的深夜，我知道，小时候的趣事，而母亲，我却从没有这样尝试的了解过。

只是哪一天，在109国道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，不经意间，记忆起小时候，母亲常常天还没有亮，就骑着家里的哪辆28永久牌自行车，后座挂着两个铁箱，用纸包得严严的，离开家。晚上当听到门外的车铃声，从饭桌爬起的情景。也许，这与吃有关，但却能涌起对母亲最挚切的回忆。

也许，我不会面对着母亲，说出：我爱你。

也许，我不会蹲在母亲面前，为她，洗脚。

然而，当我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，我已经是汨流满面。

希望，这世间的每一个孩子，都能记忆起母亲的点点滴滴。